西齐祖地是一片高原,有大片的荒漠和山岭,戈壁、沙漠连绵不绝。
一行十四人的队伍行走在沙漠上,为首者是一位通体青色的机械傀儡。
它踩着一面漆黑的盾牌滑行在沙漠上,趾高气扬的样子毫无机械的死板。
秦如意和敖妙乘着飞虎来回鞭策,时不时地抽打慢吞吞的藩王。
“快点,磨蹭什么呢!”
齐大莽苦哈哈地说:“师傅,你干嘛让我跟他们为伍啊?”
“那你上前面去!”
“算了、算了,我还是在后面吧。”
秦如意继续训斥。
“从今以后你们的藩王名号就撤了,以后都给我搬到京师,愿意管理国是就请陛下给你们安排个一官半职,不乐意就踏踏实实地修行。”
秦如意拿着齐道士的浮尘,别说这些藩王失去了修为,哪怕还在巅峰也没人敢反抗。
她却还觉得不过瘾,凶巴巴地又训斥了一句。
“再敢搞事我抽死你们!”
王舍牛虽然也在队伍中,但他比谁都高兴,对秦如意也特别恭敬。
“道友,您觉得东野国师留下的圣旨是不是可以宣布了?”
秦如意倒是没有做主,回过头来问了问陈平安。
“这事我可不懂,你让大将军拿主意就行了。”
王舍牛越发得意,对这些藩王们也端起了架子,看他们时眼神明显地带着鄙夷。
齐公子倒是颇有胆色,理智地对秦如意询问。
“前辈,既然我们老祖宗让你代表他那我们自当遵命,但是以后我们大齐有危难的话你也会承担责任吗?”
秦如意瞪着他愤愤地说道:“我该你的?”
“前辈若是如此说道,那恕我无法从命。”
啪,浮尘顿时抽在他的脸蛋子上。
“你再说一句。”
齐公子也来了火气,脖子一耿又重复了一句,“恕难从命。”
浮尘雨点般地落在齐公子的身上,看着一点伤势都没有,却抽得他龇牙咧嘴,没坚持一会儿便连连求饶。
“祖宗,我认了、认了,你说啥就是啥。”
啪,浮尘又抽在了他身上。
“什么叫我说啥就是啥?我跟你讲道理你非得跟我瞎扯皮,我现在跟你扯皮你又跟我讲道理!”
齐公子欲哭无泪,连连求饶。
“晚辈知错了,再也不敢忤逆祖宗。”
秦如意依旧愤愤不平地唾弃了一句,“欺软怕硬的东西,难怪你们大齐江河日下。”
齐大莽小声的提醒道:“师傅,是咱们大齐。”
“滚,谁跟你咱们!”
陈平安听着夫人的刁蛮言语还真是哭笑不得,可是,他喜欢的不就是这种刁蛮劲儿吗!
雄伟的建安城遥遥在望,这是金背王齐光武的领地,一想到这城池将会与自己无缘,他的神情露出一些难以掩饰的伤感。
尽管他已经掩饰得很好,后背还是挨了一鞭子,扭头瞧见秦如意凶狠的眼神他大气都不敢出。
可是这一下却也打醒了他,只听他扭动了扭动腰身激动的说道:“我的功力好像恢复了?”
说罢他拔身而起,激动的当空周旋了一圈儿。
然而还没等他呐喊出声却当头挨了一棒,极速下坠重重地砸进沙堆。
秦如意站在飞虎的背上威风凛凛,她冷笑道:“怎么?恢复功力就觉得可以反抗我了!”
“没、没有!”
齐光武哪敢说半句不是,虽然这一击挨的沉闷却也看出来是飞虎的尾鞭,显然并没有用尽全力。
秦如意冷哼道:“既然都恢复了就别耽误了,都飞起来赶路吧!”
藩王们二话都不敢说,纷纷遁空而起,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洛仙城飞去。
陈平安对王舍牛说:“大将军,烦劳你带一带神棍。”
“不敢、不敢。”
王舍牛带上神棍跟在一干藩王的身后,秦如意乘着飞虎打头,经过建安城时百姓们纷纷仰望,交头接耳。
“好家伙,这么多圣人,我们大齐是要崛起了吗?”
“也许是遭劫。若非有大事发生,圣人们怎会集体出动。”
“快看,那是我们大王。”
圣人遁空,日行万里,建安城百里范围至洛仙城三十余里,不消片刻便来到皇宫大内。
早有内侍禀报至殿前,小皇帝齐天龙仰首凝望,心中即有忧虑又带着期望。
他当然是期望大齐的江山社稷稳固如汤,受制于人的无力感已经将他幼小的心灵磨砺得坚定勇敢。
王舍牛带头落在迎仙台,恭恭敬敬地向圣主施礼。
齐天龙连忙扶起,他看向陈平安,心中带着莫名的期许,这仙风道骨的圣贤便是大齐兴盛的依仗。
这一刻,齐天龙放下了皇帝的威仪,来到陈平安面前大礼参拜。
“师叔,天龙拜礼。”
陈平安赶紧扶住,客气进言。
“陛下乃是九五之尊,区区草民怎敢承受如此大礼。”
“师叔玩笑了!您是天龙振兴社稷的依仗,引为师礼毫不为过。我听说师叔已是真人之尊,按照大齐的礼制足以得享太庙。”
陈平安讪笑道:“我只是受朋友嘱托照顾你,我并非齐家之后,无需太庙供奉。”
齐天龙却坚持道:“国师为国鞠躬尽瘁,虽然终究未成真人,但天龙也提请祖上恩准,将国师之道供奉在太庙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
陈平安默默苦笑,他知道这小皇帝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,当下也没有一味地拒绝,反而出口恭维了一句。
王舍牛提醒道:“陛下,今日先请陈国师休息,明日早朝正式册封,同时宣读东野国师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齐天龙亲自给陈平安一行安排起居。
他已经从东野雄飞的口中了解到了详细的资料,特意给秦如意和陈平安安排了一幢宫邸。
谁知敖妙却缠着秦如意不撒手,非得与她同住。
齐天龙也有些尴尬,“那就给先生再安排一间。”
陈平安拦住,“不必,我等修士无需在意起居,我就在门前打坐就行了。”
齐天龙倒也没有坚持,安顿好之后便也没有继续打扰,告辞离去。
秦如意瞧着黏人的敖妙郁闷地说道:“相公,以后我们亲亲我我的怎么办啊!”